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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爱寄回家

“老石,现在微信视频一分钟就能连上,你咋还在这儿写信呢?现在邮递员都不来矿上收信了,寄东西都用快递,你要与时俱进呀!”工友小王见我坐在宿舍桌前写信,打趣道。

我低头笑了笑,没答话,只是把信纸抚平了些。窗外,戈壁滩的大风呼啸着扑在窗框上,远处储煤仓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。这是我在中煤集团新疆能源有限公司大南湖七号煤矿工作的第48个月。

前年,我们矿工会组织了“一封家书”活动,鼓励大家给家人手写一封信。起初,我也觉得写信是多此一举:每天下班后,不是能和家人视频通话吗?表达想念,不就是说一句“媳妇,吃饭没”的事儿?可真坐下来写信时,我才发现有些话,很难对着屏幕说出口。

我和爱人相识在部队,后来相继复员回家。我们都是内向的人,平时不爱说话。后来为了生活,我离开家,来到新疆工作。在部队时,我养成了不与家人朋友频繁联系的习惯。其实,每次视频聊天时,我都想告诉她:夜班升井时,靴子灌了水,脚趾被冻得发麻;我们矿一次性通过了自治区智能化建设验收,大家都高兴坏了;食堂换了个新师傅,做的红烧茄子有点像她的手艺……但是,每到张嘴的时候,我便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。

写信时,我咬着笔尖,翻来覆去,思来想去,最后只写了一段:“老袁,我在这儿一切都好,勿念。你胃不好,记得按时吃药。两个孩子的学习交给你啦。工资发下来后,我一定按时上交,等着你‘二次分配’。”

信寄出后,我没再想这事。直到那年年底休假回家,整理衣柜时,我在她放首饰的小木盒底层,摸到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——正是那封我“随便写写”的信。信纸边角已微微泛黄,折痕处几乎磨破。

“这是你神神秘秘寄来的那封信,我好好收着呢。”爱人端着梨茶走过来,语气轻快得像在说今天买了什么菜。“你说‘一切都好’,可我知道,井下工作哪有那么轻松。但你告诉我一切都好,是怕我担心,对吧?”她柔声说道。

我鼻子一酸,没说话。原来她早从字缝里,读出了我没说出口的疲惫与牵挂。

从那以后,在矿上时,我便自觉写信,每月一封。每寄出五六封信,便到了回家的日子。写信于我而言,不再是为了参加活动、完成任务,而是想让她知道:我在茫茫的戈壁深处,依然惦记着她煮的梨茶滋味,记得她说“安全比什么都重要”的眼神,希望她踏实、心安。

我把写好的信装进信封,在地址栏一笔一划写下家的地址。走出宿舍,阳光正好,我揣着薄薄的信封走向矿区附近的邮局。风沙依旧,但我心里暖暖的。

这薄薄一页纸,写不下千言万语,却能把一个矿工的心跳,稳稳送到爱人枕边。

作者:石伯英版面编辑:袁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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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中国煤炭报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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