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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原矿区的冬天

从青海回到河南老家已经五年,我却时常想起高原矿区的冬天,还有木里山那肆意的北风。

高原矿区的冬天来得特别早。每年十月,中原大地还是金秋正浓、硕果飘香的时候,这里就进入了冬季。十二月时,这里已是寒冬。

最先感知冬天到来的是木里山的小草,昨天还是绿茵茵、脆生生的,一场寒风吹来,顿时改了颜色,变成一地金黄。但这金黄也只是瞬间的,或一两天,或三五天,就完成了从秋天到冬天的过渡。傍晚的时候,起风了,不一会儿,竟飘起了雪花。最初是一丝一丝的,如烟似絮。渐渐地,风大了起来,雪花也密了起来,打着旋儿,一会儿呈顺时针,一会儿呈逆时针。不大工夫,地上就积了厚厚的一层。天越来越暗,矿区的汉子都钻进了宿舍。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,雪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。第二天,太阳出来了,大地一片白茫茫的,地上的积雪渐渐融化。人们惊奇地发现,昨天的一地金黄变成了一地枯黄,没有一丝光泽。

能让人感知冬天到来的,还有木里山的风。就在头一天,它还柔柔绵绵的。一夜之间,这风就像川剧变脸一样改了面孔,变得狰狞起来。一见到人,它就像蚂蟥见了血,直往人的骨头缝里钻。挖煤的汉子不傻,临出门的时候,早把略显单薄的秋装脱去,换上厚厚的棉衣,有的还戴上雷锋帽和厚厚的口罩。他们走在风里,伸伸胳膊,舒展舒展腰背,好像在说:“风啊,你使劲儿刮吧,我不怕你。”

木里山的冬天,是风的季节。有风的日子十之六七。有时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,忽然一阵“呼——呼——”的声音在耳边穿过,接下来就出现风那强劲而野蛮的身影。一时间,天昏地暗,日月无光,地上的落叶、尘土等都飞了起来。就连矿部大院花圃里的枯黄野草也吓得挤在一起,哆嗦着身体。风越来越大,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使劲蹂躏着这片天空,简直要把屋顶掀起来,三五米外便视物不清。窗户外电线杆上的电线在风中一张一弛,发出凄厉的哨声。

不知过了多久,风停了下来,万籁俱寂,时间也好像停止了。

这时,你走出门外,只能看到一片灰蒙蒙的天空。刚才的一切似乎是一场梦。

木里山的冬天,风是常有的,雪是不常有的。

木里山的冬天,室外温度通常在零下二十摄氏度以下,夜间最低可达到零下四十摄氏度。一个平常的冬日,天突然变了,先是刮了整整一上午的风。下午,风小了,雪花带着冬日的祝福从天而降,刚开始是细细的、密密的。渐渐地,雪越来越大。不一会儿,屋顶上,草地上,矿部后面的山坡上,全都成了银色的世界,显得神秘又圣洁。

天晴了,雪停了,一片白云飘了过来。

从矿部大门远眺,不远处的祁连山若隐若现,在冬日阳光的照耀下分外美丽。往后看,矿部后面的山坡上,有的地方雪厚,有的地方雪薄。快日落的时候,微黄的阳光照耀在山腰上,那点雪好像忽然害了羞,微微露出点粉色来。

在这里,我要说一下木里山的积雪。在河南老家,不论下多大的雪,过不了几天,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在老家,还有一句俗话,“下雪不冷,化雪冷”。但木里山的雪却并不这样——雪落到地上,常常一个多月都不会融化。尽管木里山的冬天很少下雪,却时常能看到四处残留的积雪。

木里山的雪下在地上,风一吹,脚一踩,甚至踢上一脚,雪还是雪,只不过换一个地方继续存在。这一点,和高原矿工一样:不论在什么地方,不论条件多么艰苦,他们从不叫苦,总能扎下根来。

青藏高原上,天是那么蓝,云是那么白。不远处的祁连雪山脚下,卧着一两顶帐篷。一旁的布哈河像一条玉带般蜿蜒而去,一个骑着马的牧民,或是一个顶着红头巾的藏族女子,赶着一群羊在河边放牧。这场景,真像一幅水墨画。

高原矿区的冬天,如果只有大风和积雪,倒也寻常。最妙的是太阳雪。瞧,雪正下着,太阳却出来了。它先是轻轻拨开厚厚的云层一角,试探般地露出一点脸来,接着再露一些,最后索性探出整个身子,天空随之明亮起来。请闭上眼想:冬日的阳光下,雪花漫天飞舞,是怎样一番动人的景象。

作者:王晓峰版面编辑:袁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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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中国煤炭报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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