排队买票、背着大包小包上车,接站、送站,分别又重逢……是昔日旅客赶火车时的常见场景。我从事铁路客运工作三十多年,对于这些情形,有着许多难忘的记忆。
独具特色的站台票
站台票也叫月台票,曾经是人们进入火车站内接送亲朋好友的凭证。
记忆中的站台票大约是三个指头宽、一巴掌长,面值一元,图案大多是铁路建设相关的,但也不乏花鸟鱼虫、山川风光。对于更早的硬纸板站台票,我基本上没有印象,至于20世纪70年代面值5分钱的软纸站台票,我也只是在网上见过。
站台票。
铁路硬板票。
1992年,铁道部以文件形式正式规范了站台票的规格、编码、用字等,站台票从此结束了“大小不一”的历史,不仅可以作为进出站的凭证,还承载了艺术、传承了文化、展示了铁路建设的成果,令收藏者欣喜。
后来,随着全国铁路网的日益完善,特别是实行火车票实名制后,铁路客运站陆续停止售卖站台票。虽然已退出历史舞台,但每一张被收藏的站台票背后,都有一段值得诉说的故事。
标配的手表和自行车
曾几何时,自行车和手表是乘务员的标配。除了那些家住在火车站附近、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到单位的,住稍远一些地方的职工大多骑自行车上下班。
另外就是手表。因为随时要看时间,搞卫生、做到站前通告、提醒旅客带好行李准备下车、夜间作业……都要用到它。
曾经的乘务员班前会。
乘务员的手表不挑样子,但必须是正经厂家的产品,分毫都差不得。而且乘务员大多有个习惯:对表。接车时对,交接班时对,回休息车时对,回家看新闻联播的时候更得对。
我用过的两块上海坤表如今都躺在收纳盒的一个大绒布袋里,表针已经停转了。它陪着我走过了那么多的山川大河,帮助我准时准点地出乘、工作、休息……怀着深深的感谢,我会一直珍藏它们。
随着《步步高》移动的腰身
当年的车厢里,音乐甚至可以“指挥”生产。列车始发时,压着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》曲子的最后一个字,乘务员们统一打开车门,迎接旅客上车;开车后,随着《请茶歌》开唱,各车厢乘务员拎着小桶、水壶挨个为需要热水的旅客送水。
停车时,铁路工作人员为旅客倒开水。
歌曲《蒙古人》的旋律响起的时候,乘务员已经做起了重点旅客的访问工作;《步步高》(后来改成了《北京的金山上》)的歌声传来的时候,乘务员就要把淘洗干净的拖布准备好,从列车运行方向起,随着音乐有节奏地拖地,音乐结束时,一个车厢的过道也刚好拖完。而等到傍晚,听到《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》,乘务员就会统一开灯……
因为这,我还在私下里一边哼唱着《步步高》,一边练习拖地呢。老师傅们笑着说:时间长了,就能把音乐卡好点喽。
列车播音员在广播。
曾经的工作为那些歌曲赋予了特殊的意义。直到最近,有一次无意中听到了《步步高》的旋律,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扭动起腰身,像拖地似的斜着肩膀前后晃,恍惚间回到了昔日晃动的车厢。
珍贵的电风扇和深夜的哨声
想当年,对乘务员来说,最难熬的是冬夏两季。夏天很热,检车师傅们会在每个车厢的顶部装上叶片型的电风扇。考虑到电量问题,电扇也不能一直开,只能在高温区段间隔着开,这就需要乘务员和旅客反复解释不能持续开电扇的原因。
硬席车厢还好,卧铺车厢开电扇前还要反复提醒睡上铺的旅客:要开电扇了,请注意不要把胳膊和脚往电扇方向伸;留长发的旅客尽量把头发扎起来,以免绞到电扇中……可谓是事无巨细。
后来,空调列车出现了,旅客和乘务员就舒适多了。
乘务员为旅客打热水。
跑慢车的时候,班长夜间带班都要准备一个哨子。遇到灯光昏暗、乘降区域较小的站台时,旅客上下完毕马上就要开车,这时候班长就要吹哨提醒。听到哨声的乘务员在抓紧上车的同时,还要吆喝临近车厢的乘务员上车。那场面真是热闹呀。
我会永远记得那些日子。
供稿:《人民铁道》报业有限公司内蒙古记者站(呼和浩特局集团公司融媒体中心)
文图:吴晓雪 梁呈宇 姚国强 原瑞伦 马威
编辑:林飞翼
审校:高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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