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冤家

有人说:“夫妻是冤家。”

范书海和贾桂花这两人,就是一对冤家。

范书海在煤矿采区上班,干活比较累,进了家不是往沙发上一躺,就是往床上一卧。家里再脏再乱,他都不收拾。贾桂花在运输区选矸班拣矸,环境差、噪声大,回到家还得洗衣、做饭、收拾家。看见范书海那浑身无骨的邋遢样子,她就气不打一处来。这火气是无名之火,不知道该往哪儿发泄,也不知道该怎么发火,贾桂花就生自个儿的气。当年那么多追求者,咋就上了范书海的贼船?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,上了贼船,就得跟着走。贾桂花打扫卫生拖地,故意放大声响,嘟嘟囔囔,摔摔打打。

范书海说:“你不想干就甭干。你不安生,也不让别人安生。”

范书海这么一搭腔,贾桂花的火气就找到了发泄口。贾桂花说:“你也算个男人?”范书海说:“我不是男人,你能嫁给我?”贾桂花说:“是我眼瞎,插在了你这堆牛粪上!”范书海说:“没有我这堆牛粪,你能有今天?”“我今天有啥?”贾桂花责问,“好像我跟你享了多大的福似的!”“有车有房,一日三餐,荤素搭配。”范书海说,“你还想鲍鱼、帝王蟹,那也得看看自个儿的身材。”贾桂花胖,比范书海还重。没事的时候,贾桂花自诩“腰缠万贯”。有事的时候,这就成了范书海的攻击目标。

“你……”范书海这么说,贾桂花就哑了火。她不是无话可说,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
范书海和贾桂花有时候也打架。这种打架都是象征性的,点到为止,不伤筋动骨,不相互拆台。因为孩子上学的事,因为兄弟姊妹孝敬父母的事,因为单位的事……反正,话不投机就呛到了一块儿,比划几下。贾桂花恼了,范书海便适可而止。孩子上学,老范的意见是读师范学校,出来好找工作。贾桂花的意见是上医学院,将来不愁就业。孝敬父母,兄弟姊妹各拿五百,范书海拿一千。贾桂花眼窝子浅,把钱看得重,要范书海也拿五百。范书海不搭理她,她再说,就扔下一句:“你说这话是放屁!”为这句话,贾桂花的心情乱了一天。贾桂花心里说:“自己这辈子真是瞎了眼,摊上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!”

单位班组合并,贾桂花想动一动,换一下岗位,想找领导说说情况,范书海拧劲不去。范书海不愿麻烦别人,贾桂花却特别想换个岗位。两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,吵架不解恨,就动了手。论力气,贾桂花不比范书海小。贾桂花的原则是,在哪儿跌倒,就在哪儿爬起来。嘴上输了,手上要捞回来。夫妻吵架没有赢者,都是一时赌气,两者皆输。范书海不跟她一般见识,但人在气头上,也不甘示弱,就把手伸了出去。贾桂花就等他丧失理智的这一瞬间呢,上去挖了他满脸花。打人不打脸,骂人不揭短。范书海恼了:“你个傻娘们儿,竟来真的?这日子还过不过了?”贾桂花说:“不过了,离婚!”范书海说:“离,谁不离是孙子!”

贾桂花要离,范书海也要离,好像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。

范书海走出家门,想起他们初恋时,俩人为了省两张电影票,他先越墙过去,然后再把贾桂花拉过去。工作人员发现了他们的逃票行为,气喘吁吁地撵了他们三四里地。范书海看着贾桂花,贾桂花看着范书海,俩人笑得直不起腰。那会儿,贾桂花还没有这么胖,一张精致的脸上忽闪着两只大眼睛,能迷死个人。老范想凑上去,在她脸上亲一口。贾桂花却推开他跑开了。贾桂花有了孩子,身材走了样。日子过到如今这步田地,两人已离不开彼此。日子是凑合出来的,婚姻是磨合出来的。欣赏对方的长处,也要宽容对方的短处。范书海叹了一口气,想通了又往家走。

贾桂花问他:“你咋又回来了?”

范书海说:“你不是今天找领导说说换岗的事吗?我跟你一起去!”

老范这么说,贾桂花就感觉自个儿下手重了,在范书海脸上贴了两张创可贴:“你脸上贴了创可贴,要不,别去了!”

范书海说:“我不说你挖的,我说上班剐的!”

范书海这么说,贾桂花找到了一种久违的感动,眼泪稀里哗啦地流了一脸……

贾桂花哭了,范书海反而慌了:“你哭啥?好像打架我沾了光似的……”

贾桂花说:“我感觉你除了懒,其他还不赖!”

两人出门找领导的路上,碰见了对门邻居。邻居说:“你们一前一后、一左一右,这是干啥呀?”

范书海炫耀地说:“出去下馆子,改善改善生活!”

“啧啧啧。”邻居羡慕地说,“你们的日子倒是滋润!”

贾桂花忙拍了范书海一下,抱歉地对邻居说:“别听他瞎说,我们这是办正事啊!”

:布衣 版面编辑:刘玲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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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中国煤炭报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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